2008年1月19日星期六

被冤屈和被羞辱的女人

被冤屈和被羞辱的女人

据我的父亲说,我的祖辈是从遥远的西方迁涉而来,可能是突厥族的后人,经过几代与异族的通婚,我的祖辈身上流淌着多种血源,属典型的混血家族。因此,同我国同龄人相比,我的发育典型的早熟。长到十六岁时,已经成为标准的性感美女。从小到大,人们总是给我起了诸多的外号,好听的如什么,小美女,玉女,大美人,难听的是,小妖精,骚狐狸,美女蛇。但我的美貌是不争的事实,上街的回头率百分之百。人们象欣赏一个艺术品一样的看我。我的父母给我起了一个极富美感的名字,白雪。真是人如其名。

十八岁时,我学了武艺。那是个女保鏢学校,我经过了严格的体能训练,百米跑十二秒,长跑可来两个马拉松,举重不亚男子,游泳也是头等好手。我学会了徒手格斗、射击,骑马,驾驶各种车辆。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三五条大汉不是我的对手。从此,想能占我的便宜的人没一个不被我打得落花流水。经过训练,我的身材更加健美动人。

我真正发现自己的美貌,是在有了性冲动,开始注意身边的英俊男性的时侯。一天,我泡了一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后,对镜理妆时,不知怎么碰到了乳房,突然有一种异样的冲动激荡在全身。我的脸涨得通红。面对着镜子里的我,看的目瞪口呆。这是我吗?镜子里,一个发育丰满的女子,面如杏花,一双媚眼,长长的眼睫毛略有弯曲,红润的双唇又丰满又性感。我往门口走了几步,整个身体的影像映入了镜面。二十岁不到,身高已过了1.67米,圆润的肩头,浑圆的双臂,丰满的双乳,纤细的腰身,结实的臀部,修长的大腿,结实挺拔的小腿,纤美的脚,特别是一身雪白细腻的皮肤,真是撩人眼目,夺人魂魄。我心里明白,这些都是是我混血统特有的遗传因子在起作用。但我的头发完全接受了东方的遗传,我有着一头乌黑飘逸的头发。我想,绝不能辜负了这上天赐予的美貌,一定要淋漓尽致的享受人生。

我的公司是一个跨国的商贸大公司。董事长看上了我的美貌,把我被安排在公关部门,我的天生丽质,却给他带来了滚滚财源。不少客户来公司谈生意,别人谈不成,可一遇到我就没有不成的事。
那年的六月,我开始考虑找一个如意夫君。一个同经理渐渐获得了我的好感。他身材高大,相貌英俊,谈吐潇洒幽默,又有自己的公司,经济很富有。他名叫高起家,我们二人谈了几次,很合得来。但出事后我才知道,他对我隐瞒了有妻子和一个小孩的事实。一天他对我说,最近有一个月不能见面,说要出外洽谈一笔生意,我并没在意。出事后我才知道,他为了排除与我成婚的障碍,假意带妻子和孩子去海边旅游,设计溺死了二人。真相暴露后,他为了减轻罪责,意咬死是受我的唆使。

被捕那天,因我与客户洽谈一笔数额很大的生意。我不得不拿出自己的杀手锏。这天,我換了一个娇艳的浓妆,穿一件米黄色的弹力紧身吊带短裙,赤露出半个雪白丰润的前胸和后背,乳沟清晰可见,一双丰满的赤臂,短裙下摆只到大腿的三分之一。我对镜梳妆,不禁沾沾自喜,要是我知道以后发生的事,那是死也不穿这种艳服的。

我到了办公室门前,看见两男一女三个身穿制服的警察站在那里。我正惊诧中,一个男警察发话了,“你叫白雪吗?”我说,“是。”“你被捕了。”“什么?”话音未落,一男一女两个警察捉住我的双手,咔嚓一声,将一幅锃亮的不锈钢手铐铐在我的手腕上。“为什么捉我,我犯了什么法?”我大声叫着。男警察冷笑一声,“走吧,到了警局你就明白了。”一男一女两警察一左一右,挟着我就往外走。

这时,全公司的人都听到了信息,全都挤到楼道上,看着我被警察押着带走。大家都在交头结耳,窃窃私语。我羞红了脸,难堪地低下头,不再作声,快走往前走。走出大楼门,来到一辆警车前,我无意中回头一瞥,看见楼门口仍旧挤满了同事望着我,我羞愧得不待警察推我,赶紧钻进了车门。

仍旧是两个警察,男在左,女在右从两边坐进来,把我夹在中间。那个年轻点的男警,见我坐在车椅上,突然厉声喝道,“谁让你坐下的,起来。”我张口结舌地抬头问:“那我坐那?”“坐那,你给我跪下。”说着他按住我赤裸的白膀子,将我按跪在车椅前面,从此以后,我明白了,犯人是不能跟警察平起平坐的,跪着成了今后我日常最平常的姿势,但那时我还不习惯这种姿势。我跪在车地板上,两条大腿压在两条小腿上,小腿光洁细嫩的皮肤压在粗糙的车地板上,硌得生疼,真难受呀!从来不习惯这种跪姿的我,刚跪了不到两分钟,就感到两条腿麻溜溜的酸疼。突然啪地一声,一只手在我白皙的后脖梗上打了一掌,将我的头打得低下去。现在我的头与我的身子和腿成了Z字型,刚才只顾想别的事,现在低下头才发现,由于跪着把我的短裙翻卷起来,我看见自己赤白精光的大腿全部裸露在外面,里面一条粉红的性感内裤隐约可见。我是紧挨着那个男警跪着的,他可能全看见了这些,一股女性的自尊,使我臊得满脸通红,我赶紧用戴着手铐的双手往下拉扯短裙,可因为屁股坐住了短裙的后裙边,怎么也拉不下来。可恨的是这是一条弹力裙,拉上来点,又缩了回去。我下意识的使劲并拢两条大腿,并用手捂住两腿开叉处,遮住粉红的内裤。我看见自已白生生的大腿上细细的血管和微微的汗毛,羞得无地自容。还好,两个警察正在闲聊着今年升级的事,并不太在意我。谢天谢地!我嗅到了一股烟味,是男警点着了一支香烟,他随意的嗑着烟灰,不一会一些烟灰就洒到了我白净的大腿上。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忽悠一下停住了。两个警察像刚才一样,一人抓住我的一条裸臂,将我从地上扯起来,我的腿麻得站不住了。但他们不管那些,硬把我推下车来,我随着他们踉跄地走着。我抬头瞟了一眼,看见“松山警局”几个字,我明白自己现在到了警局了。警局门口来来往往尽是办事的人,人们看见警察押着一个这么时髦漂亮的小姐,都停下脚步,好奇的看着我,并在窃窃私语。

两个警察先把我带进一间办公室,女警让我双手沾上红色印泥在纸上留下手指印模,我大声抗议:“我怎么了?为什么让我按手印?”那个男警抬手给了我一记耳光,骂道:“狂什么,狂,再乱喊,看我怎么收拾你。”女警说:“别不知趣,谁进来也得这样办手续,如果将来你没事,这些都会毁掉的,快按吧!”我只有好女不吃眼前亏,心想完事再找你们算账。我按了手印。他们又让我端着一个号码牌照了正面、侧面的像。他们又带着我走到最里面的一间审讯室。

女警让我坐在小木凳上,给我打开戴了近二个小时的手铐,什么也没说就走了出去,留下我一个人在空荡荡的黑屋子里。我赶紧用手相互搓了搓铐麻了的手腕,捋了捋头发,使劲往下拽了拽那条过短的裙子,我真是后悔死了,穿了这么一条丢人现眼的裙子。我深吸了几口气,极力镇定住自己,心想自己什么事也没做,没有什么可怕的,等这场误会解释清楚就一切都了了,不过今后要注意自己的行为举止,不能太露色相了。

我正乱想着。厚重的门开了,进来三个男女警察。一个留着小胡子的中年男警察坐到了大桌子后面,将带铁罩的台灯扭动了一下,将灯光打在我的脸上,押我来的女警察坐在小桌子后面,拿起笔准备做记录。我身后还坐着一个警察。中年警察开口发问了:“报上你的姓名、年龄、出生日期、职业、工作单位、住址?”我一一回答了他。“你知道为什么抓你到这里来嘛?”中年男警察问。“不知道,我什么犯法的事都没做,这一定是场误会!”我连回答带补充。中年男警察鼻孔里哼了一声。他从文件夹中拿出几页纸看了看,又问:“你认识一个叫高起家的吗?”原来是这样,我更加坦然地说:“认识。”“你们是什么关系?”“是我的男朋友,怎么,这有什么错吗?”我理直气壮地回答他。“你知道他有妻子和一个三岁的孩子吗?”我的脑子嗡地一下,这个可恶的家伙竟对我隐瞒了实情,可我跟他并没有结婚,也构不成重婚罪呀!以后不跟他交往就是了,也犯不着警察来干预,想到这里,我就回答:“我不知道他已结过婚,他欺骗了我,今后我不再跟他来往了。”

中年警察停顿了一分钟,忽然厉声说:“事情真那么简单吗?你没有逼他离婚吗?”“没有!”我斩钉截铁地回答。“我要是早知道他是有妇之夫,早就跟他断了来往。是他欺骗了我。”“嘴硬!给你看看他的供词吧!”说着他甩给我几张纸。我从地上捡起来一看,这个坏蛋在供词中,不仅交待了他杀妻害子的全过程,而且说是受我的指使。我激愤地叫起来:“他在诬陷我,绝对没有的事!我根本不知道他成家了,怎么会叫他去杀人呢!这里面说的都是谎言,请你们调查。”

啪,中年警察一拍桌子,呵斥道:“不老实!耍滑头!我们不调查,也不会请你到这里来,像你这样轻薄娇艳的女人,完全可能为了得到高起家的千万家产,而指使他杀人的。”我真后悔死了穿这套倒霉的衣服,让警察有了这样的印象。我极力争辩着: “完全没有的事,我…”“你什么,你不仅这样做了,而且已经初步达到了目的,不是吗?你看看,这是他存在你名下的200万存款,你还想抵赖吗?”说着他又甩给我一张纸,这是银行的一张高额存款单,存款人一栏赫然写着白雪两个字,这个天杀的,为了怕事情败露后,警察追查资产,竟把钱转移到了我的名下。他可真是留了一手,可把我害苦了,现在他要是在我的面前,我真能咬他几口。“他存钱到我的名下,是他自己做的,与我何干,这能证明我让他杀人害命吗?”我依然在分辩着。

中年警察声音骤然提高:“狡猾,顽固!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的罪犯,事实证据俱在,还要抵赖。来啊,勒她一绳,杀杀她的横气。”

我感觉到身后的那个警察已走到了我的背后,我依旧激愤地呼呼直喘气。突然,一条粗糙的麻绳搭在了我赤裸的肩头,我挺身挣扎,喊着:“你们要干什么?”我看到一双大手拽着两个绳头从我的肩头滑到胸前,使劲一撑,我的颈部一麻,头不由自主的往下一沉,赤裸的双臂往两边一张,这是人保持平衡的习惯动作,那双大手就势将绳子穿过我的腋窝,往上一提,我的双臂张得更大,象燕子展翅一样。我感到,那根绳子在我的上臂上一过,缠了一圈,绳子又往前一拉,我的胳膊随着往前一挺,绳子又上了胳膊,接着又感到往后一拽,胳膊又随着往后一张,绳子又在赤裸的臂上缠了一圈。就这样,随着警察手上的绳子的一拉一拽,我的胳膊像受了指挥一样,一挺一张,胳膊上的绳圈一圈又一圈,一直缠到了细嫩的手腕上。左右两股绳子往中间一并,我的双臂夹回到中间。警察将绳子合拢后往上一提,两个小臂倒折过来,胳膊上的绳子捆处钻心的疼,使我嘁得一声尖叫起来。警察的双手还在往上提着绳子,我的小臂趴上了后背上处,警察将绳子穿过脖子上的绳圈,更抽紧了脖颈上的绳子,双臂上的绳子也随之抽紧,我的小膊和手腕现在悬空吊在背后,警察打结后,用手指勾了一下绳子试了试紧不紧,我又拚命地尖叫了几声,他才满意地走开了。我虽然看不到我的背后,但我能想得出,从我的后背看去,一定像个“四”字,只不过“口” 字是我半裸的身子,“儿”字是我倒背的两条裸臂,我意识到这就是所谓的五花大绑。过去只从书上看过,听人们说过,今天用到了自己身上,才知道被五花大绑的厉害。身上凡是被绳子勒住的部位,麻辣酸酥地疼,后来辐射到整个上身一样的疼麻。我的虚汗开始从脸上和身上各处冒了出来,我感到身上的短裙渐渐地贴到了身上,浑身汗晶晶的,好像有无数的小虫子在身上爬。

中年警察又发问了:“怎么样?现在清醒点了吗?说吧,你是怎么指使他杀人的?说了就给你松开绳子。”疼痛使我说话都感到吃力,我从嗓子眼里挤出话来:“我什么也没干,叫我承认什么?”中年警察暴怒起来:“真是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再给她提一提。”后面的警察又走到我的身后,解开绳结,往上一提,我的双小臂和手腕立时趴到了脖颈上,上身的全部绳子同时收紧,深深地勒入我细腻的皮肤里,一股撕心的剧烈疼痛,使我尖声大叫起来。“快松开我,我受不住了。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我大喊大叫。“快说吧,你是怎么指使杀人的。”中年警察逼问着。“不,我没有,你们就是杀了我,我也不能承认没有的事。”我忍着剧疼回答着。“好啊,你这个倔骨头,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咱们就慢慢耗,看你能硬撑到多久。再给她紧一紧。”后面的警察又来到我身边,我感到有一根棍子别进了背后的绑绳里,那根棍子在绳圈里一绞,绑着的绳子像勒进了骨缝里,我发出的叫声已经像牲口在嚎叫,自己都听不出自己的声音了。棍子还在背后绞,疼痛在不断加剧,最后我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慢慢地苏醒过来。身上的绑绳不见了,整个上身依旧酸麻酥疼,两条赤裸的臂膀像两根棍子一样,又直又硬,白皙的皮肤上尽是一道道扎眼的红印子。绳子的纹路依旧清晰可见。汗湿的短裙还紧贴在身上。凸现出丰满的胸乳双峰,裙子的下摆高高卷起,雪白丰腴的大腿一览无遗。中年警察和女警察不见了。只见一个粗壮的男人坐在大桌子后,凭感觉他就是刚才五花大绑我的男警察,他没穿警服,只穿一件白背心,一条长裤,结实的肌肉鼓鼓地,国字脸,脸上长满了络腮胡子,他直盯盯地看着我,让人不寒而栗。“还不想说?”我无声地摇摇头。他命令着:“把手伸出来。”我麻木地伸出手,他冷笑一声,捏住我的手,好像欣赏似的看了看,然后拿出四根木筷子夹在我的手指缝里,猛地用手攥住我的手,手指缝处的疼感像电击似地传入我的心脏,我又尖嚎起来,他捏完左手又换我的右手,反来复去,我疼得死去活来。

(二)
粗壮男警察折磨了我近两个小时。我死咬牙关就是不承认没有的事。厚重的门响了一声,押我的女警察走了进来,问男警察道:“她还是没说?”男警察无奈地说:“她可真够硬的,什么也不承认。”“你去吃饭吧。我来换你的班。” 原来已经到了中午,时间过得真快。男警察走后,女警察打量了半天,说:“我好心劝你一句,到了这个地方,就别硬撑着了,你迟早撑不住的。痛快地说了吧,免得再吃苦,啊!”我苦笑着说:“我可以叫你大姐吗。大姐,咱们都是女人,他们这样对待我一个女子,对吗?我确实没有犯任何法,为什么要让我承认没有的事,我能打个电话吗?”

女警察没理我的茬。只是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起来,走。”我站起身,随着她走到墙角,她指着墙角堆着的十几块砖说:“搬到中间去。”我不知道她的意思,只得吃力地一块一块将砖搬到屋子的中央。女警察俯下身将我搬来的砖立起来间隔几公分竖一块,再竖一块,摆了并排的两溜。指着砖对我说:“跪上去。”天那,这是什么刑罚呀。我呆呆地望着她,没有动。女警察声音提高了说:“让你跪到砖上去,没听见吗?”我不明白,一个女人为什么要折磨另一个女人。我还是没动。这下真惹火了她,她猛地抬脚将我踹倒在地,狠狠地用脚踢我的肚子,我疼得满地打滚。她又骑到我的身上,用手撕扯着我的头发,用手猛抽我的耳光。一会吃饭的男警察也回来了,二人见我死不跪砖,用绳子又将我五花大绑起来,死命地按跪在砖头上,我赤裸的膝盖和小腿跪在见楞见角的砖头上,真是钻心地疼,我又尖叫起来。整个下午我就是跪在砖上渡过的。

晚上他们给我解开绑绳,给了我一个冷馒头和半碗凉开水,已经饥肠碌碌了一天,我也顾不得好坏,大口吃了进去。要是在平时,我连看到不会看一眼这样粗劣的东西。晚上,值班的男警察我听他们都叫他小王、小王的,来替换走下午的警察。他点着一支烟,上下打量着半裸的我,我怀疑他是不是想对我动歹意强奸我,但他并没有这样做,只是盯着我裸露的雪白的胸背、大腿、臂膀看了一会。从桌子抽屉里拿出一根鞋带,走到我的背后。我心虚地喊着:“干什么呀?”我只怕他会非礼强暴我。

他突然用手拧起我的左膊向上翻起,用鞋带打了一个死扣将我的大拇指套紧绑住,向上拽去,又把我的右臂高高竖起折过来,向下反压下去,用鞋带捆死右大拇指,两股鞋带强力对接绑紧。我现在的姿势,从正面看右臂大小臂折叠,从头的耳朵旁高高竖起,左臂也是大小臂折叠,向后反上到了右边的肩胛骨上,只见白净的左膀子,不见雪白的胳膊。从后看,左右两条折叠的胳膊成一条斜线,两小臂对接,双拳紧握,大拇指挑起,被一根鞋带紧靠着捆死。这种绑法,后来到了女监才听她们告诉我说这是有名的“二郎担山”,比喻象天上的二郎神担山的模样。同五花大绑一样出名。刚被这样捆死,我的双臂关节象断了似的疼痛,后来又成了酸麻胀痛。和五花大绑一样,这种酸疼随后就传遍了全身。渐渐地我的头脑开始恍惚起来,毕竟经过了一天的残酷折磨,就是铁人也快熬不住了。我坐在粗木低凳子上,身子不住地左右摇晃起来。他用脸盆打了一盆水“哗 ”地泼在我的脸上,我的神志清醒一点。他用手扶着我紧捆的裸膀,说:“站起来,在屋里走走。”说完他推着我在屋里走起来。我被“二郎担山”的捆着,一开始走路似乎胳膊颠颤得并不厉害。不一会,警察推着我小跑起来,胳膊上下颠颤窜动起来,双臂扯动全身的各处神经,钻心的疼。我以后才慢慢明白,被捆着的人,无论是五花大绑,还是“二郎担山”或者其它捆法,绝对不能快走,更不能跑,否则会被绳子越勒越紧,越拽越紧,这其实就是一种刑罚。我被推着跑了十几圈,浑身已疼得热汗淋淋,狂喘不已。身上的短裙已被汗水浸得湿透,紧贴在身上,浑身曲线毕露。裸露的前胸后前,裸臂、裸腿全都蒙在热汗里,把自己的近乎全美丽暴露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而且不能有任何掩饰动作,屈辱的泪水混着汗水从面颊上流下。我感到全身的汗水慢慢汇集到乳沟和后脊梁汩汩流到下身,不一会,高级的真纳丝乳罩和三角内裤都被汗水浸透。真是生不如死,我又难过的放声嚎哭起来。

男警察似乎听不惯我的大哭大叫。他嘴里咒骂了一声难听的话。从墙角找出一条看上去很肮脏的短细的绳子,从后面勒在我的红唇上,我疼得一张嘴,绳子就势勒进了嘴里,压住了舌头,我再也发不出大声,只能呜呜地闷叫。警察又出招收拾我。他把粗木小凳倒转过来,凳腿朝上,他一只手扶着我紧捆着的裸臂,另一只手无耻地撩起我的短裙,拽下我的内裤,将我雪白的光屁股压坐在一条凳腿上,粗糙的木凳腿正插在我的两瓣屁股缝里,直顶在肛门口。他双手按住我的裸膀和紧捆着的裸臂,我一点也无法挣扎。他使劲向下按我的身子,虽然木凳腿没有插入我的肛门里,但顶得那里生疼。我拚命地摇头甩发,嘴里呜呜乱叫。他把我按在木凳腿上折磨了足有半小时光景。这时楼道里传来了噪杂的声音。他才松开了我,伸手给我拉起了内裤。

门开了,进来六个年青的男警察,我听他们的话,好像是巡逻刚回来。其中一个对折磨我的男警察说:“小王,战绩如何?”小王叹了口气:“比石头还硬,好歹不说。”六个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稀奇事,围着我一阵好打量,纷纷说:“看不出,这么娇嫩的小姑娘,这么硬实,难得!难得!”一个说:“小王,你这二郎担得不错,瞧,这姑娘大拇指都青了,够水平。”一个说:“这姑娘够骚的,就穿这么少啊!”一个像是领头说:“来呀,大家帮帮他,小王最近的升级得有点成绩。来,围成一圈,把电棒掏出来,让这骚姑娘跳起舞来。”他们轮流用电棒触我的身子,电击打得我死去活来。他们取乐似地不分地方,到处乱点,屁股、乳房、大腿、胳膊,想点那就点那。

一会他们玩累了,开始坐下来打纸牌。他们并不放过我,一个警察出点子说:“今天咱们打牌,不耍钱,赢了的可以坐肉椅子。”大家一致赞同。于是,我被按跪在桌子边上,一会,被坐在这个警察的屁股下,一会又被坐在另一个警察屁股下。他们并没有给我松绑,一双裸臂依旧二郎担在背上。他们一坐在我的背上,我就被压得双乳紧贴在大腿上,头抵在地上强撑着。一直被他们坐到了天亮。

清晨,昨天审问我的粗壮男警察又来接班,继续折磨我。接下来又是女警察,又是男警察……。没完没了的捆绑,挤指,压杠、跪砖,捆跑、电击、坐凳… …他们不断想出新点子,百般折磨凌辱我,警察四班倒着休息,我没有一刻能休息,一天只给一顿饭,就是中午给一个冷馒头和一碗冷水。我强忍着,忍着,我知道总有忍不住的那天,我的意志快要被摧垮了。

终于,到了第四天的上午,我彻底崩溃了。当时,那个粗壮的男警察刚刚把我用一根小手指粗细的棕绳子,狠狠地五花大绑起来。双手高高吊在后脖颈上,他见我快要昏过去,就把我带到男厕所,摁在马桶里,一边用臭气熏我,一边拉开水用水呛我。马桶那是那些男人小便的地方,肮脏恶心,现在我的脸、鼻、嘴都在里面,一向视洁净如生命的我,那里受得了这种荼毒,几天来的折磨,加上现时的凌辱,使我边哭边大喊起来:“别弄我了,我说,我承认,求求你了,我什么都承认啊,放开我呀!”

还是头一天被捕时的情境。女警察坐在小桌后记录,小胡子警察坐在大桌子后问话。台灯的强光还是打在我的脸上,我还是坐在粗木小凳上,粗壮警察坐在墙角。绑绳已经解开,我用手揉着满是红绳印,发着青紫的裸臂,头垂在胸前,双眼满是泪水,低低嘤泣着。

小胡子警察喝问着:“你现在承认是你指使高起家杀害他妻子和儿子吗?” 我无声地点点头。小胡子说:“你必须说是,或不是。我再说一次,是你指使高起家杀了妻子和儿子吗?”我带着哭腔颤声说:“是。”突然,一股被人冤曲和受人虐待的痛苦冲上了我的心头,我禁不住哽咽起来,继而放声大哭。

大约过了十分钟,小胡子警察对女警察说:“给她倒杯热茶,让她镇静一下。”我喝了这四天来第一次的热东西,稍稍稳定了一下情绪。小胡子警察:“你只要老老实实地交待你的犯罪过程,我们会向法庭说对你从宽处理的。好,接着刚才的说。你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方同高起家见的面,逼他杀人的。”我又哭泣起来:“我实在没有叫他杀人呀,我那知道什么地方什么时间呀。 ”小胡子又变了脸,骂着:“你真是个贱骨头,刚才还说要承认,怎么转眼就变卦不认账了,我看你是苦头没吃够。来呀,把她给我...”

我扑通一声,自己跪在地上,大声说:“我说,我说,求你们别再捆我打我啦。”小胡子瞪我一眼说:“我看你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就这样跪着吧。这样你才能长点记性。来呀,给她腿下垫两块砖,说得不对了再垫。”身后粗壮的男警察拿着两块砖上来,喝道:“起来。”我自己乖乖地起来,警察把砖竖起来放好:“跪下,两腿并住了,跪正了,跪好,就这样,不许动,再不老实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胡子:“说吧,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你们见面谋划的。”我只有胡编了:“是三月十日,”“不对,高交待是四月八日。”我实在是怕他们再折磨我,急忙点头说:“是,是四月八日,我记错了。长官,我实在是记不大清了,您能提醒着我点,谢谢您啦。”就这样在小胡子的提示下,我交待了所谓的整个指使高起家杀妻害子的“罪行”,犯罪动机当然是为了谋取高的钱财。我的口供同高起家的口供天衣无缝地结合起来。

审问进行了一上午,非常顺地问完了。我在口供上盖了手印,签了字。半中间,因为我的态度好,免了跪砖,又让我坐在了木凳上。中午,给了我一碗烩菜和一碗大米饭。这对于四天没见油星的我,就是一顿美味大餐,我不记得有那顿饭比今天的饭更好吃了。一会女警察进来带我来到了他们的小浴室,她指着冒着滚滚热气的浴池说:“进去好好洗个澡,一定要泡一个小时。”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一定要我泡澡,除了在家里和宾馆的浴池,我从不在公共澡塘洗澡,更不要说泡浴池了。但我不敢违拗她的命令,乖乖地脱光衣服跳进澡盆。先不论卫生不卫生,四天不洗澡的我一进了浴池,只感到泡得骨软筋酥。浑身的皮肤连毛孔都张开了,真舒服呀!过去每天洗澡的我没有像今天一样的爽快。我有点感激这个女警察啦。

到了女监以后,我才明白他们让我洗澡并且要泡一个小时的用意。原来他们是用一个热开水澡,恢复我柔嫩的皮肤,消除他们对我用刑的痕迹。这招太狠太毒了,过后我才知道它的作用,当时我还美美享受了两个小时的沐浴。我被带回小黑屋子里。

女警察让我把木凳子搬到屋角的暖气管边,用手铐将我的双手铐在暖气管上。整整两个小时,没人打扰我,我就被铐着坐在木凳上等着。仔细回味这四天来突如其来的变故和厄运。

大约下午四点多钟。原来逮捕我的那两个一男一女警察进来。大概他们是负责我的案子的人,因为几天来一直以他们两个为主。女警察给我开了手铐。男警察用绳子将我又反剪双手捆绑起来,不过这次既不是五花大绑,也不是二郎担山。是用绳子将我的上臂横着交叉勒紧,绳子只捆到了肘腕处,这样我肘腕以下的下臂是活动的,男警察手劲很大,他使劲一勒我的上臂,我的双肩膀向后翻转夹紧,两条上臂紧紧靠在一起。从后看去,我的上臂和下臂是一个大X型。此时的我已经完全被警察慑服,不敢有任何的言语和反抗,乖乖地任凭他们捆绑。

女警察递给我一个小包袱,说:“这是你的换洗衣服和牙缸牙刷,你父母送来的。”我的眼里立时迸出了泪水,我问:“我父母来看我了吗?”女警察面无表情地说:“是,你被捉的头一天他们就来看你了,并给你留下了这些东西。”我急着问:“为什么没让我见父母?”女警察说:“这是这里的规距,没有审问完的犯人是不准见任何人的。你到了看守所,后天他们就可以看你了,明天看守所会通知他们来的。”我这才明白他们现在要送我去看守所。我用没有被绑着的下臂和手吃力地拿着父母给我的东西。女警察想了想,又从我的包袱里拿出我的一件上衣,给我披在身上,我看到这是我的一件质量较好的真麻丝上衣。可怜的父母给我送来了我最好的衣服。女警察扣紧了扣子,两条袖管是空的,我的两只胳膊从下摆出来,拿着我的包袱。衣服紧裹在我的身上,没有经验的人从前后看都看不见我被反剪双手捆绑在背后,有些人可能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我的胳膊不伸在袖管里,而是从衣服下摆里直直地伸出来。

我被他俩从小屋里带出来,楼道里虽然还有不少来警局办事的人,但没有什么人注意我,我还是难堪地尽量低着头默默地跟着两个警察走到了警局门外。门口停着一辆偏斗摩托车。因为两只手被绑着,只能由女警察扶着我坐到偏斗里。男警察开车,女警察坐后座。摩托车车风驰电掣地穿过繁华的市区,往东急驶而去。原来警局在市区的最西边,看守所正好在最东面的郊区,车子要横穿市区,警察为了防止群众围观,堵塞交通,故用了X绑并给我披上了衣服。摩托车也是为了穿大街过小巷方便。我明白了警察不用他们惯用的五花大绑,并不是怜悯我,他们做事有他们的目的。

看守所坐落在偏远的市郊,四周几乎没有建筑物,只有看守所灰森森的高墙、电丝网,厚重的大铁门,四角还有塔楼。警卫在上面走来走去巡逻。大铁门开了,载我的摩托车驶入。女警察又扶我下了车,进了一间办公室。男警察拿出几张文件给看守所的人办手续。女警察脱了我外衣,解开绳子松了绑。我赶紧活动一下被捆麻了的胳膊。我看着那个办手续的男警察打了个电话,一会进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女看守。押我来的警察什么也没说拿了看守所开的回执,扭身走了。

那个办手续的警察指着我对女看守说:“送她进48号的号子。”女看守带着我往里面走。边走边看着那个警察给她的一张纸问我:“你叫白雪?”我说:“是。”她又说:“这上面把你说的不轻,怎么年纪轻轻的,就敢办这种事?”一句话勾起了我的冤屈,我又嘤泣起来。她没再说什么。又进了一个小一点的大门,才到了关押犯人的地方。这是个大四合院,四周的房子就是被看守们称为号子的牢房。一共有六十几间号子,门上装着矮小的铁门,挂着大铁锁。门上面有一个上着铁条的小窗户。对于未决犯,为了防止犯人们互相串供,都是一个人一个号子。我被关在48号。我一进了号子,看到看守离开,我就恨恨地脱下了那件该死的短裙。把它撕得粉碎。我发誓今后再也不穿这种裸露的东西。我从包袱里拿出一件蓝色的长衣长裤换上,抱着双臂坐在床上又发起呆来,心想什么时侯能出了这该死的地方。

第三天,我被女看守带到前院,进了一间中间隔着铁栏杆的房子,坐在一张木椅上,突这时从铁栏杆的那一头的门上,走进来我父母,父亲对我说:“雪儿,要注意身体。爸爸给你请了最好的律师,你放心吧!你很快会回家的。”我听到了这句话,快紧扭身说:“爸爸,给我请一个女律师,有些话,我不便给男的说。”爸爸急快说:“好,好,一定,一定。雪儿,你一定要把事说清楚。”

探视的第二天,果然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律师,还是在接见室见我,我把我的冤曲一股脑地说给她听。她边听边记,不时询问一些细节,我尽我的所能,详细地回答她,我已把她看做是我的救星。当我说到在警局所遭受的一切,止不住又哭泣起来,她也不禁动容。她劝我说:“忍着点吧,别哭了,赶紧说事要紧,接见的时间有限。”当我说到我在警局的口供,并把他们逼我承认的事说完后,女律师叹了口气,说:“傻孩子,你不该承认你没做过的事呀!这对你的案子很不利的。”我激昂地说:“我要在法庭上控告他们。”女律师也说:“看来,只有这样了。我会去向检察院举报,以还你清白,他们这样做是犯法的。”

此后,你律师又来了三次,核对一些东西。最后她说:“我的举报,检察院受理了,警局也做了答辨,他们矢口否认。明天,检察院会派人来给你验伤,你做好准备。”我当时并不知道那次的洗澡已经抹去了证据,而他们旱就防的这招,所以他们所用的办法只是凌辱和折磨、虐待你,而不像以后我到女监所受到的那些真正的刑罚,所以不会留下什么明显的伤痕。我当时听到这里还很激动。律师说:“我不能再来了,法院后天就开庭,我们只能尽力而为了。争取最好的结果。”

律师走后的第二天,果然来了三个法医,二个女法医把我带进一间办公室,关起门,让我脱光衣服,她们问了当时的情景,边问边对照着给我检查身体。我没有注意到她们检查完那种不以为然的目光。

这几天号子里的生活虽然单调清苦,但我没有受到什么折磨、凌辱和虐待,到了女监后,我不时回想起这段日子,感到像天堂一样。这是后话。在看守所里,我每天9点到10点定点放风,我可以在院里走动。伙食粗糙得不能提,每天除了清水煮白菜,就是清水煮萝卜,一点夹生的白米饭,我自娘胎出来也没有受过这种苦。但没有了精神和肉体的折磨,我还是感到心情慢慢地好起来,我盼着早点开庭洗清冤屈,早点回家,致于能不能惩办那些违法乱纪的警察,我没有多想,也不抱什么希望。我现在回想那时我是多么单纯和幼稚,又是多么可笑。我后面才深深体会到“一入牢门深似海”这句话。

开庭的日子终于来了。那是4月30日,我一生铭记在心的日子,从此后的第三天,我就进入了生不如死,过着地狱般的日子。当天,我强吃下看守所粗劣的早饭,洗漱完毕,穿上那身比较保守端庄的蓝衣服,坐在那里,心平气和的等待。8点,进来看守带我出去,将我交给两个男的一个女的法警。男警察拿出一幅锃亮的不锈钢手铐,我现在已经知道了规距,赶紧配合地伸出自己一双纤纤的玉腕,让他咔嚓、咔嚓锁上。法警们并不为难我,我老老实实地上了一辆面包车,他们也没让我跪在地上,而是让我坐在两个法警中间。

车子到了法院,法警带我进了一间标着“羁押室”的房间,让我坐在一张铁皮椅子上。手铐还戴在手腕上,金属的光泽反射出电光,我默默地打量着它,心想这也许是最后一次戴它了,法庭马上会宣告我无罪的。我听到房间里的喇叭里传出“带被告人白雪出庭”这句话。我随着法警穿过两道门,进入法庭。

我站到了写着“被告人”的围栏后面,尽管已经有了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思想准备,但我还是感到万分难堪,一个青春靓丽的年青女人,被以罪犯的名义带到了法庭上。我不敢正视四周,只是微微低着头,用眼睛的余光扫视四周。我看到前面审判台上,坐着一个穿黑袍子的年老法官,旁边一长桌子旁,有两个穿制服的检察院干部。桌子的前面写着“公诉人”。再左边的围栏里,在皮沙发上,坐着11名年纪不同,有男有女,穿戴正齐,形态各异的人,我知道他们是陪审员,由他们决定我是否有罪,而法官给予量刑,这是我几天来同律师谈话知道的。右边桌子旁,坐着我的辨护人,桌前写着“辨护人”。法官说:“给被告人去掉戒具。”法警给我去掉手铐。

这时我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带着哭腔的声音:“我的女儿,苦命的女儿呀。”随后是止不住的哽咽声。我听出那是最爱我的母亲呀,我的心在颤抖,忍不住回头看去,旁听席的第一排果然是我的母亲和父亲,二老婆娑的泪眼像针扎我的心一样。这一看,我还看到了后面满澄澄地坐无虚席,有人还坐在台级上。里面有不少我的同事、朋友,他们都目平转睛地看着我,有的在低低地说什么。父母的亲情加上羞愧难堪,使我满脸涨红,头嗡嗡直响。我的身子左右摇晃起来。法官看到后,说:“被告人可以坐下。”我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久久缓不过神来。

法官宣布开庭后,公诉人宣读了起诉书。内容还是说我于某月某日,为和高成婚并谋高起家的财产,指使高杀妻害子,还有一系列所谓的证据做佑证。我的辨护人紧跟着为我辨护,否认所有犯罪事实,两边一来一往,相互责问。在僵持时,我听见公诉人说:“带另案被告人高起家到庭做证。”我的头嗡地一声,又快炸了。我瞪大眼睛看着,我那该千刀万剐的一世仇人高起家,终于低着头进了法庭,我真想扑上去亲口咬死他,是他害的我受这样的污辱和摧残,是他使我的父母跟着我蒙受这样的苦难。我牙咬得格格作响,双目喷出的怒火烧得我的眼睛都快要迸出血来。

高起家也戴着一幅手铐,他不敢面对我,也不敢面对旁听的人,他始终低着头,声音微弱的回答法官、检察官和律师的问话。在谈到我指使他杀人这些编造的事实时,他含糊不清,只是机械地回答检察官有关此类的提问,说着:“是。 ”或“不是。”我的律师抓住这有利时机,激烈反驳,我听得出此时我无罪的声音占了上风。

但检察官在高退庭后,宣读并出示了我的供词,形势又不利起来。我的律师提出这些所谓的口供是警察刑讯逼供的结杲。检察官马上拿出一份文件,说:“这是国立法医鉴定中心出具的检验报告,上面清楚地写着:‘查被检查人白雪身上并无任何可能成为伤检体材的受伤部位,经法医检查全身无伤痕 ……’据此,辨护人提出的被告人受警局刑讯的指控不能成立。请法官和陪审团检看。”我听得目噔口呆。辨护人反驳提出刑伤已好和受虐待、凌辱的辨护显然苍白无力。

检查官对我的最后一击,是请被害家属出庭作证。高起家的岳母,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颤抖着说了自己女儿、外孙被害后,全体亲属所受的痛苦,讲了自己几次痛不欲生而想自杀被救的经过,最后,她颤微微地说:“我请求法律惩治这个伤天害理的女人,我之所以勉强活到现在,就是为了看到这个罪犯受到制裁,以告慰我那死去的女儿和不满三岁的外孙,我请大家看一看她们母子留下的一张照片。”法庭的大投影屏上立时出现一个美丽的女子怀抱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宝宝,二人在阳光下洋溢的笑脸,一幅多美的母子天伦图啊!此情此景,没有什么人不会被感动的。

我看见法官和陪审团里的几个人眼睛里都浮现出晶亮的泪花,法庭上传来了人们低低的抽泣声。连我的辨护人都流出了同情的泪水。天那!他们真以为我是杀害那妻儿的凶手。我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善良的人们为他们报仇呀!”老人说着一头撞向桌子,法警们七手八脚地救起来,一个法医进来一摸脉搏,老人的心脏已经停了,死了。法庭上有人大喊:“千刀万剐这个恶毒的女人!”“杀了这条害人的毒蛇!”“要她偿命!”… …法庭上人声鼎沸,人们完全信了检查官的话。现在我成了三条人命的凶手。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法官使劲敲着木锤,喊着:“肃静!请肃静,大家安静!庭审继续。”法官说:“请辨护人发言。”我的辨护人神色黯淡地站起来,无精打彩地说:“我无话可说!”辨护人竟然被对方所感化,不在为我做辨护,我又一次惊呆了。法庭上的人叫起好来。法官又一次制止了人们的喧闹,冲我说:“被告人你可以为自己做最后陈述。”我哭着讲了我受的冤屈,我的清白甚至于连难以启齿的那个男警察让我用光屁股做木凳腿的事也大声说了出来。我把他们采用逼供我的所有方法都一字不漏地讲完了,可人们完全没有反映,旁听席上还发出了嘘声。人们把我声泪俱下痛苦的辨白,当成了我推卸罪责的狡辨,人们已认定我是凶手,即便把警察的所做所为看成是真的,也认为那是迫于无奈,是为了伸张正义。我的泪水涟涟,痛苦不堪,成了大家认为的美女蛇的伪装。我完全失去了人们的同情。我已经彻底完了,已经变成了一个有着毒蝎般狠毒心肠的女人,一个无可饶恕的罪犯。我话没说完,就昏倒在法庭上。

法医给我打了强心剂,把我救醒。法官又问我:“你还有什么要说有吗?” 我知道再说什么也没用了,我无力地摇摇头。法官宣布:“庭审完毕,择日宣判,闭庭!”我昏昏沉沉地被法警用车送回了看守所。

我在号子里失声痛哭,哭我的冤屈,哭我的苦命,哭我的父母,哭我的人生!哭上天的不公!我现在痛恨我的美貌,我的身体,如果我是个平常女子就没有人狂热的追我,就没什么人嫉妒,也就没有今天发生的一切。我直哭的流干了眼泪,我人也麻木了。中午,我吃不进饭,也喝不进水。我就像一个活死人一样呆呆地坐着,脑子里意识已经恍惚不清了。看守看着事情严重,叫来了所长和几个男看守。所长看看了我的模样,说:“把她拉到水龙头跟前去。”男看守们七手八脚拽着我到了前院的水龙头下,用凉水长时间的浇我,我的衣服湿透了,头发湿透了,几个法医又给我注射了镇静药。到晚上我才开始清醒过来。但他们又给我注射了几针安眠药,让我静静地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我虽然想起来,还要哭,但已能平静下来,穿衣吃饭。我知道自己只能听从命运的安排,也许老天生下我就是为了让人消遣,命里就该有此一劫,有此一难吧!到了早上九点多钟,本来该是我放风的时间,可没让我出去放风。一会,女看守进来说:“白雪,收拾东西,准备出号。”我不知这是为什么,我不敢想我会被释放,想着可能是移号子,因为前几天确实有人移了号子,以便给另一些新来的腾地方。我想我也是移号。我把父母送给我的东西连同洗漱用具打包起来,拿在手里准备走。

女看守从皮带的皮盒子里,拽出一幅手铐,说:“伸出手来,戴铐。”我在看守所里还是第一次被看守上铐。我不敢问,也不敢违拗,就乖乖地伸出手让看守给戴上手铐。女看守让我把包袱放在门口,带着我走进了我来时办入号手续的办公室。房间里站着好多人,有看守,有法警,还有检查官、法官。

我站在当地中间。两个彪壮的男看守一边一个挟住我的胳膊。一个法官模样的人对我说:“你是白雪吗?”我回答:“是。”法官清了清嗓,说:“法院对你的判决已经做出,现在我向你正式宣布:被告人白雪,女,1982年生人。年龄17岁另十一个月,职业公司职员,捕前住庆源市红盛小区27号,4月10日,国家公诉人以被告人犯流氓罪、杀人罪诉来本院,经法庭主持辨论和调查,查明并证实被告人犯罪事实如下……”下面就那些所谓的指使高起家杀妻害子的内容,跟庭上检查官的公诉如出一辙。判决书结尾说:“庭审后经陪审团一致裁定,被告人白雪被指控事实完全成立,罪名成立。法官依陪审团裁定的事实和罪名,并依《刑法》第12条、124条、456条、527条、785条之规定,本应对被告人白雪以犯流氓罪、杀人罪,罪行深重,民愤极大,判处死刑,……

我的故事就这样完了!

2 条评论:

006 说...

欢迎专擒好帖

jenet 说...

好帖